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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临近八月中旬,宁岁都在家里自学托福。夏芳卉让她把握好暑假的时间考各种证,她选了看起来耗时比较短的这个。
胡珂尔还是照旧每天跟她闲聊,她最近和许卓闹了点别扭,原因是偶然从老师那里得知他们家其实最近在办移民手续,但是这狗男人很离谱,一句话也没给她提过。
一问原因,说是还没定下来,不好讲。
好一个不好讲,胡珂尔觉得他拿自己当外人,许卓觉得她有点上纲上线,但因为胡珂尔马上要去北京,两人即将展开长达大半年的异国恋,所以这架不上不下的,也吵不起来。
夏芳卉因为不放心宁岁自己一个人去北京,所以撺掇胡爸胡妈也给胡珂尔报名了那个志愿者活动。两个人难姐难妹,定的同一班火车票。
临行还有几天,宁岁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,弄了两个大箱子。
但是芳芳信不过她整理的东西,自己翻出来重新搞了一遍,还加了一堆有的没的,比如棉签碘伏、不锈钢餐具、防噪耳塞等等,还有两床蚕丝被,后来装不下,就放进了棕色纸箱里,说是直接寄到北京。
宁岁看着家里整整齐齐堆着的几个箱子,默了默:“妈,我只是去上个学,不是王朝迁都。”
“……”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夏天悄悄溜到了尾巴,未知的新征程愈发临近。
最后两天,一家四口去海洋公园玩,全家沉浸在某一种离别的温情氛围之中,连宁越欠揍的事情都不提了,只耐心叮嘱宁岁一些注意事项。
宁德彦老生常谈:“乖乖,和宿舍的同学们多搞好关系,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,注意安全,学习上有困难找老师,生活上有什么事就和爸妈商量。放心,天塌不下来的。”
宁岁慢悠悠地喝着甘蔗汁,乖巧点头。
外面太阳正晴。场馆里有一个巨大的水缸,里面各式各样的鱼类都有,她觉得谢屹忱说的阿拉伯酒店里那种可能和这个差不多,专心致志地观赏着。
玻璃缸里靠的最近的是一只魔鬼鱼,柔软的胸鳍荡开水波,几乎是贴着鱼缸往上游。
宁德彦瞟了夏芳卉一眼,附在宁岁耳边狡黠悄声说:“当然,如果发现了什么好的男孩子,也可以谈谈恋爱试试。”
魔鬼鱼坚硬的尾在水中蓦然扫过,削出一串泡泡,宁岁没忍住轻咳了声,夏芳卉的眼神霎时间扫射过来,不赞成地暗瞪宁德彦。
“你在这说什么呢?小椰才十八岁,刚成年,是非好坏还辨不清,你就怂恿她和男孩恋爱,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。”
转而柔声细语揽着宁岁的肩,语重心长道:“乖宝啊,听妈说,这个事儿急不得,多认识点人没错,但谈恋爱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情,慢慢看慢慢去探索,咱们细水长流来啊。”
宁德彦很会看眼色,摸摸鼻子嘀咕:“我也不是叫她现在就谈嘛……而且,你要对我们家小椰有点信心。”
芳芳和宁岁都看向他,宁德彦话锋一转,得意洋洋地凑过来:“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在优秀的英俊男人身边成长的,不会那么快被毛头小子拐跑的。”
“最次也要按照爸爸这样的标准来找不是,你妈当年就是因为我个子高长得俊情商高会说话才艺多才喜欢我的。”
夏芳卉:“……”你闭嘴。
三人聊完,往周围一看,宁越这小不点人没了。
再往稍远处点一看,他正兴奋地揪着一个陌生叔叔的袖子,拽着对方跑去看鲨鱼。而对方拼命挣脱,一脸看是小孩无可奈何无比抗拒的样子。
“?”
三分钟后,宁越老老实实地被宁德彦牵住:“我以为刚才那个叔叔是爸爸,抓错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出发这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周末,四位家长将两个姑娘送到火车站,千叮咛万嘱咐。
宁岁和胡珂尔一步一回头地进了站。
周围人潮熙攘,颇有种赶春运的架势。胡珂尔回眸看了眼,人看不见了,才吐了吐舌头,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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